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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院。”“闭嘴,你这么说不过是安慰你自己罢了。”原浮生十分不悦,“我与你的事情,扯上书院作甚,颜执安,你欠我的,不用你还,你也还不清,我会让你终生愧疚,让你余生提起我原浮生三字时便觉得愧疚。”
“好。”颜执安答应下来,举起酒杯,却发现空了,对外唤道,“来人、来人……”
原浮生却拂落酒杯,酒杯在食案滚了一圈,掉了下去,啪嗒一声,惊得两人心口一颤。
“碎了,也好。”原浮生无端浅笑,随后看向颜执安,“别喝了,你我都不再年轻。”
颜执安没有回话,痴痴望着地上的碎片,似有什么东西碎了,让她握都握不住。
原浮生站起身,脚步虚浮,转身看向今夜的明月,歪了歪头,说:“九娘,这么多年来,今晚的月最圆。”
“三娘,眼睛不好就去吃药,这是半月。”颜执安狠狠嘲讽她,笑过一通,猛地停了下来。
古来明月寄托相思。
她阖眸,周身无力,一时间,如同被重拳打过一般。
“颜执安,你真的愚蠢。”原浮生嫌弃一句,“非要我说明白吗?日后,你该聪明些,若不然陛下也会嫌弃你。”
“她不会!”颜执安笃定,念起循齐,不由展颜,原浮生回首望她,眼中带着痴迷。
烛火落满身,她是那么美丽,恍惚间回到多年,二人初遇,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稚气。
十二岁的颜执安,青涩端庄,像是初升的明月,弱小而裹挟着辉煌。
原浮生立于眼前,颜执安坦然面对,两人对视,一人清雅温润,一人裹挟锋芒。
颜执安站起身,酒意撩人,让人总有几分兴奋,她看着明月,想起龙床上的皇帝,道:“我不与你喝了。”
“急着去看她?”原浮生讥讽一句,借以遮掩眼中的痴念,哀叹一声,道:“你也会有今日。”
颜执安瞥她一眼,不予理会,“我要走了,你自己早些休息。”
“知道。”原浮生摆摆手,自己复又坐下来,一本正经地赏月。
颜执安到底放心不下她,唤来秦逸,好生照料她。
她走后,秦逸入殿,轻声询问:“祭酒,可要去休息?”
“我要赏月。”原浮生的回答有些生硬,甚至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,“坐,赏月。”
她的神色极为认真,让秦逸无法拒绝,只能拘谨地坐下来。
秦逸坐下来后,原浮生依旧昂首,神态肃然,似乎在祈祷什么,虔诚而美好。
等了片刻,秦逸询问:“祭酒,可要歇下?”
“秦逸。”原浮生正经地唤她,告诉她:“我没有醉,不必担心我。”
秦逸不敢答应,太傅吩咐过的,只能继续陪着她坐。
然而秦逸整日忙碌,伺候皇帝,心惊肉跳,哪里有什么心思赏月,看了两眼月亮反而开始困了,索性托腮先眯会儿。
酒醉的人不困,陪伴的人反而困了,原浮生蹙眉,走过去,习惯性给她诊脉。
秦逸猛地惊醒,手被人握住,虚惊一场,道:“祭酒,我无事。”
“困了就去休息,干耗着作甚,年轻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”原浮生惋惜,唇畔带了一缕浅浅的笑容。
不想秦逸反驳道:“祭酒,我不是陛下,已非年少。”
“哦。”原浮生迟疑一句,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,道:“更该保重自己的身子。”
秦逸不与她争辩,站起身,扶着她的胳膊:“我陪您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