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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眸,唇角浅浅勾起,指尖拂过桌上文书,与她说道:“其实,皇帝至今,并无大过错。”循齐不过是在感情一事上偏执罢了,在朝政上,广纳谏言,自身勤勉,这样的君主,还不让颜执安满意吗?
或许,颜执安要的是一位眼中只有朝政,性子冷淡的君主。
她提点左相:“你对她,太为苛刻了。她爱慕你,纵使不当,但你对她,却是十分严厉。”
颜执安恍然,她对她,当真严厉吗?
“陛下生辰将至了。”右相话锋一转,微微笑了,如迎春风,让人倍感舒服,“听闻下面的人都在给皇帝准备贺礼,我记得她跟你三年,一不过生辰,二没有及笄礼。”
“她那么聪明,我哪里敢提她的生辰。”颜执安也是有苦难言,她自觉事无漏洞,循齐还是一步步找出真相。
提及此事,颜执安又是一阵苦恼,知晓她的用意,道:“我反对你为太傅,就是怕你给皇帝出烂主意。”
右相不言了,摆手赶客。
颜执安出了官署,转而去了太医院,征询太医同意后,看了皇帝的脉案。
小皇帝的身子一向很好,幼时山间长大,漫山遍野地跑,来到左相府后,又有武先生教导,功夫也没有落下。
看过后,她与院正商议,在皇帝的殿内熏些安神香,晚上睡得好,白日里才有精神。
院正记下了。
左相便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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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齐没有过生辰的习惯,一是疯子不知生辰的日子,二是穷人家没有这等习惯。回到相府后,左相自己想糊弄她,提及具体日子,少不得又得说一圈谎话,所以,左相自己都不过生辰了。
一来二去,今年是她第一回过生辰,宫里早早预备起来。
右相给皇帝准备了些书籍,皆是自己的手书,都是她这些年来的心得。
循齐很受用,当日就翻开细细看了,看过以后,她想起一事,召来内侍长询问,“左相可有礼物送来。”
内侍长轻轻摇首,“右相送来得有些早,还有几日时间呢。”
送得早,说明右相准备得早。循齐不傻,自己体会过来,就是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罢了。
小皇帝敛目,有些不高兴,内侍长忙宽慰两句,可惜,小皇帝不听他的,依旧带有几分落寞之色。
她失落,自然不会让颜执安好过,翌日,将左相留下,道:“右相昨日赠予朕一箱手书。”
颜执安立于殿内,闻言,微微蹙眉,小皇帝踱步至她跟前,就这么看着她,眼神冷冷。
“手书于陛下而言,也有益处。”颜执安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人走近了,她才可近距离打量小皇帝,发觉她又长高了些,眉眼添了几分锐气,衣袂翻飞,更显帝位威仪。
气质都是慢慢养出来的,循齐不是正经的世家女,民间长大,身上带着乡野气息,在左相府邸慢慢养出了几分气质。
如今再看,又觉得她与在相府时又不一样了。
哪里不一样呢?
眉眼稚气退了,肌肤更为白皙,眼神更为锐利,是有女帝的模样了。
循齐哪里知晓她的想法,见她无动于衷,心里生起一股被她轻视的委屈,很快,她说道:“左相陪朕走走。”
颜执安有心拒绝,但想起上官礼所言,便又点点头。小皇帝喜笑颜开,颜执安跟着笑了,刚刚还觉得她有女帝的模样了,可这一笑,又显得呆傻。
君臣出殿,宫人随后跟着。
夏日里,阳光逼仄,晒得人睁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