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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时候祁哥会选择疯狂地创作,可头脑不清醒,意识不稳定,写出来的歌词或者曲子几乎统统都变成了废稿。”“有段时间,他录音室的地上快铺满了全是褶皱的废纸,一连换了五六个垃圾桶才勉强够用。”
垃圾桶?
蒋昭南立刻想起了他当时在录音室里看到的东西。
所以,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吗?
蒋昭南在电话这头沉默了很久,段远明白他在努力消化这些信息,于是等了一会儿后,又沉重地开口道,
“蒋总,你仔细看过祁哥的药箱吗?”
蒋昭南愣了一下,认真道,“前天拿药的时候大概翻过一下,基本都是治疗精神疾病一类的药物。”
“怎么了吗?”蒋昭南不解。
段远闻言则是苦涩地笑了一下,叹着气问,“里面是不是有好几盒布洛芬?”
蒋昭南思索了一下,肯定地说,“有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段远笑得更苦涩了,低声说,“不用怀疑,里面装的全是安眠药。”
“安眠药?!”蒋昭南完全不敢置信,疑惑道,“他到现在还失眠吗?”
“是的。”段远把手机拿近了些,轻声地说,“可能会比以前好一些,但也好不到哪儿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蒋昭南的眸子颤了颤,似乎有些无法接受,“砚知他明明……明明总是催我睡觉,”
“而且他平时的作息很规律,经常一到凌晨就犯困。”
段远听罢深深吸了口气,虽然无情,但还是不得不真诚地拆穿道,
“对不起蒋总,祁哥犯困几乎只有两种可能:”
“要么吃了药。”
“要么就是装的。”
“如果他经常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,我会更倾向于是后者。”
“为什么那么肯定?”浅褐色的瞳孔里盛满了心痛和担忧。
“因为……”段远犹豫了一下,慢慢解释道,“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,祁哥真的很会演戏,要不是他不喜欢露脸,不然当演员的话说不定也能大火。”
“比如,我见过他发病,也见过他假装‘正常’的样子。”
说到这儿,段远缓缓闭上了眼睛,“最痛苦的那段时间,他一会儿喊‘冷’,一会儿喊‘疼’,哭过之后开始笑,笑完了又继续哭,反反复复被情绪、被幻觉、被回忆,不断折磨。”
“有天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他在拿头撞墙,他说有很多人在他耳边说话,很吵,吵得受不了。”
“所以他想把自己撞晕,晕过去就听不见了。”
“我当时吓坏了,拉着他不准撞,祁哥听不进去,求我给他酒,让他把自己喝晕。”
“但他当时胃都成那样了,我怎么可能会给他。”
“可是……他说他脑袋快炸开了,眼前都是重影,耳边又全是噪音。”
“如果不晕过去的话,他宁愿去死。”
“……死?”
蒋昭南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,指尖不受控地颤了颤,他问,“后来呢?”
段远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笑,平静道,“我给了他药。”
“安眠药,保证他不会做梦,但也不会醒来。”
“一直到现在?”蒋昭南的心脏开始渐渐刺痛起来,嘴里不停呢喃,“难道,他一直没断过?”
“这我不知道。”段远认真道,“祁哥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得靠药物才能入眠,但也并不绝对。”
“这几年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