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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旧信任她。但太傅在宫里,被皇帝看顾得严紧,纵犯人家属想要求她也找不到门路。
找不到太傅,便有人前往镇国公府求见镇国公。
镇国公府门口马车如云,险些被踏破了门槛,消息传至皇帝耳中,她托腮看着太傅:“太傅,你家后宅起火了。”
“是陛下造成的。”颜执安也觉得头疼,起身说道:“臣回镇国公一趟。”
循齐冷冷地笑了起来。
太傅一走,殿内安静下来,皇帝自己去廊下走动。
腿上的伤在愈合,已不疼了,偶尔落地,还能走两步。她扶着墙,沿着檐下慢慢走。
秦逸等人站在一侧,唯恐皇帝摔了下去。
练习一阵,杜孟求见皇帝。皇帝摆手,秦逸领着人走入廊下。
杜孟抬头,见到廊下一袭红衣的皇帝,长发如锦缎,汗水打湿了额间鬓发,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色。她本是皇帝,此刻不觉得狼狈,反而露出几分脆弱。
“臣见过陛下。”杜孟走上前行礼。
皇帝扶着墙,微微喘气,“卿来了。”
“臣来见陛下,为镇国公府一事。”杜孟低头,不敢面对皇帝。
夏日燥热,杜孟一路走来,后背一身冷汗,皇帝见她脸色红得发烫,吩咐秦逸去奉凉茶,“卿且喝茶,你老师已回镇国公府收拾残局去了。”
杜孟惊讶,“老师回去了?”
“对,等她来,她会给你交代的。”皇帝粲然一笑,恰好一滴汗水滑过侧脸,落入肩际。
她的笑容,略显明媚,不再是那么阴郁。
她主动劝说杜孟:“你老师不是糊涂的人,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改变自己的原则,至于镇国公,自由人去管。颜家,轮不到他当家。”
颜家的掌家人是颜执安,镇国公只是镇国公,无法代表颜家。
杜孟听着皇帝清脆的话,悬起的心放回肚子里,她害怕镇国公结党营私,连累老师。陛下既然劝说,她也不用担心。
廊下坐了片刻,暑热之气暂缓,皇帝也不说话了,扶着墙练习走路。
她已有近两月未曾下地行走,走路时不稳,甚至一瘸一拐,十分难看。她走了一阵,杜孟便看了一阵。
杜孟看着她努力学习走路,不由想起自己,曾几何时也是这般在困境中挣扎。哪怕是皇帝,也有脆弱的一面。
循齐走片刻,靠着墙歇息片刻,走走停停,脚下无力,站在原地不想走了。她停了很久,杜孟察觉皇帝的疲惫,自己走上前,道:“臣扶着陛下去坐坐。”
“好。”循齐没有多想,将手递给杜孟。
杜孟握住她的手腕,低头看去,她的手很好看,指尖修长,指甲也修剪得干净,指甲盖透着粉妍,从这双手去看,该知皇帝是个好看的女子。
她看得出神,指腹擦过手腕的嫩肉,带起一股酥麻,她微诧异,眼前闪过一抹人影,“我来。”
颜执安上前,接过皇帝的手,扶着她走到轮椅上,随后故作诧异:“杜主事怎地来了?”
“臣来说镇国公府一事。”杜孟低头,耳尖发红,不敢去看老师,道:“今日镇国公门前求情者甚多。”
颜执安颔首,“杜主事放心,我已约束好家里的人,不会发生你想的那些事情,那些人登门,颜家并未接见。他们迟迟不愿离去,总不好去赶人的。”
“学生相信老师。”杜孟缓了口气。
颜执安道:“太阳下山,也不热了,你早些回去。”
杜孟闻声朝两人行礼,徐徐后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