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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了。她抬手,莹白的指尖拂过舆图上宣州二字,沉闷不解,门外有人无名来敲门。
“主子,京城来人了。”
“夫人呢?”颜执安未曾在意,收回手,长身玉立,苦苦思索。
无名推门而进,道:“夫人去听戏了,原山长也来了,是原山长将人引来的,京城出事儿的。”
颜执安的心思都在寻矿上,闻言,依旧淡漠,“何事?”
“您先随我出去,不大好说。”无名低下头。
颜执安这才回身,衣袂翻飞,姣好的容颜落入无名眼中,思索一番,“谁来了?”
“鸿胪寺卿。”
“不见。”颜执安听到季秦的名字便觉得头疼,又来做什么,一年一趟,这里都快成她老家了。
无名依旧低着头:“山长说事情紧急,您若不去,会后悔。”
“哪里就有那么严重?”颜执安轻笑一声,周身冷意揉进无奈的笑容中,似乎不在意,三娘总说她会后悔。事已至此,可她怎么会后悔呢。
也没有后悔的余地。
第92章 母亲,我后悔了。
闷热的天气,让人无精打采,季秦星夜赶路,极是疲惫,她疲惫地坐在椅子上,托着下颚,脸色苍白,似乎是中暑了。
原浮生见她这般模样,让人去准备凉茶,自己搭起她的脉搏,细细把脉。
这时,一阵风过,吹得季秦眯了眼睛,昏昏欲睡。
来人一袭青色夏衫,风吹衣袂,脚步沉稳,季秦只当陈夫人回来,忙起身,待看过去,吓得躲在了原浮生的身后。
“糟了、糟了,山长,我可能活不久了,我见到老师。你救救我,我媳妇还没找回来,我不想死啊。”
听她的语气,颜执安摆手,让婢女退下去,自己走到主位上坐下。
“什么要紧的事情,非要我来。”颜执安望着魂不附体的学生,“季秦,这是大白日。”
“对哦,大白日。”季秦揉揉自己的眼睛,觉得荒唐,转身看向老师,下意识走过去,盯着她看了一眼,随后噗通跪下来,痛哭道:“你可算活过来了,你去管管陛下,她总是欺负我。”
“说要紧的事情。”原浮生怒喝一声,“还闹。”
听她语气,颜执安不得不看向季秦:“你怎地又来金陵?我现在不想见到你。”
“师姐让我来的,一找山长入京,二来找陈夫人……”
“罢了,你们自己说,我先入京。”原浮生打断她的话,扫了颜执安一眼,“我说过,你会后悔的。”
言罢,她不敢停歇,匆匆离开。她这焦急的模样,让颜执安打起精神,质问季秦:“说要点。”
“学生来时,陛下免朝四日,师姐寻我,道是老师旧属行刺陛下,陛下不敢声张,因此瞒下此事。”
听到最后一句,颜执安骤然心疼,呵斥一句:“既然瞒下,你如何知道的?”
“师姐让我来请山长入京,说刀上可能带毒,内侍长说,陛下若出事,绝不放过颜家。师姐担忧牵扯到夫人,让我来找夫人商议对策。”
季秦跪在地上,神色凝重:“老师,我不知您还在世,您既然活着,我也放心,这是颜家的事情,您自己去解决?”
老师既然活着,轮不到她与师姐来插手。她仰首看着老师:“老师,您为何、假死离京?”
颜执安沉默,似有一股哀愁将她压住了,压得她难以言语。
她扶着站起身,目光空洞,季秦急道:“陛下从未忘了您,她已在立储。”